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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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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杭爸爸總歸是成了陳君醫生最喜歡的弟子。

醫術、針灸術傾囊相授。

就是把杭爸爸累得夠嗆。

杭九溪和杭爺爺就只能變著法地給他補身體, 以至於他面色紅潤有光,精神卻萎靡困頓。

杭九溪又把安神健腦的變異核桃拿出來,和花生一起煮成奶白的花生核桃湯, 又香又甜還能補腦子。

連陳君醫生都很喜歡。

十七位病患也很喜歡,經過不到一周的治療, 他們已經每天能短暫清醒兩個小時。

喝一口舒適的甜湯, 呼吸一下新鮮甜美的空氣,曬一曬秋日混合著植物清香味道的太陽。

享受活著的感覺!

從他們口中, 眾人知道了外海兩座城池的具體情況——那裏本就為海獸所奴役,城中高層皆是海中覺醒的巨獸, 段雲是它們扶植起來按照人族方式管理人族的代表之一。

好在海獸控制人族只是想要利用人族的海洋技術和能出海的船只捕捉普通魚類供給它們食物。用一句話說就是巨獸們懶得去捕食就成群待在島上等著人類捕魚餵養它們。

因此人族的生活不算太難過,普通人和異能者唯一的工作就是捕魚餵海獸, 有時還進行簡單的加工處理做成魚肉罐頭、魚幹等海貨,與內陸交換一些物資。

倒也活得下去。

只是五年前海獸突然全部離開,來了一群身穿黑袍的物種代替海獸管理兩城。海獸體型龐大異能強盛輕易打不死,人族不敢反抗。但這些黑衣物種算什麽東西, 縮頭縮腦一看就不是好玩意,人族自然不服氣。

雙方起了沖突。

反抗戰爭一打就是兩年。

是段雲最先發現了不對勁——不管是受傷的人族還是健康活著的人族, 數量都越來越少了。

根本不是因為戰爭消耗了人族數量,而是有什麽東西在悄悄偷走人族,包括同樣生活在海島上的變異植物和動物。

他幾經調查發現海城下方被挖出了巨大洞穴, 裏面關押著無數種族,黑衣物種在用這些種族做實驗。他們用這些種族創造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怪物, 怪物們套上黑衣服就變成新的黑衣物種,又神出鬼沒抓來更多的種族。

他發現黑衣物種擁有的能力多種多樣, 包括但不限於隱形、瞬移、開辟空間通道、催眠、毒系。

他們通常是盯上落單的人,成群結隊突然出現將人帶走, 一個瞬間就能完成這件事情。

但他的發現沒用,海城異能者普遍都不強大,普通人更是比比皆是。

明面上他們還要與這夥強盜打仗,而且與內陸的聯系也被切斷。

很快人族越來越少,兩座海島活著的生命也越來越少,甚至連海裏的小型海獸都遭了殃。只是深海的大型海獸並沒有在意這些同族。

最後,他們成了困獸,落入敵手。

兩座海城等級最高的兩百多位異能者被單獨關押——抽血、剝皮、斷骨、各種藥劑測試、中毒了又解毒、剝奪異能又還回來,與其他種族的身軀嫁接。

他們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慘無人道的折磨。

無數同族死在手術臺上,還有無數人自殺。

他們十七人同處一間牢房,其實原本是十八人——那人是精神系異能,不堪折磨最終自殺,臨死前所有人自願找他進行大腦封閉。

通俗講就是把自己變成傻子不再接受外界信息。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變成傻子就不會自殺,而那些怪物才舍不得殺死他們。而他們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那座被藏起來的信號塔還存在著,他們把所有的能量石都塞滿了信號塔。信號塔在,就總有一天有人會來救他們,兩座城池覆滅的真相就不會被掩埋,會警醒同族!

段雲說完,大家陷入長久的沈默。

杭爺爺怒罵道:“這幫畜生!”

段雲輕笑:“也許他們——本來就是畜生呢?老實講我們見到的一直都是黑袍人,體格有高有矮都接受了異形改造,完全不知道他們本來是什麽種族。我只見過一個高層,說話慢條斯理溫溫和和的,一句話就讓上百個辦事不力的怪物死去——他應當有精神控制的能力。”

段雲說:“我見到了他黑袍下脖頸處露出來的火紅色皮毛——感覺不太像個人。”

杭爸爸輕聲道:“人族應當做不出來大肆屠殺同族的事情。”

段雲嘆口氣,難說啊!

據說陳老二十年前解決黑衣人時,就沒弄清楚最後的首領到底是不是人族——他們將黑衣人老巢覆滅後,只找到了一頂金色的王冠和一具燒成灰的屍體。

是人還是其他種族誰能說得清楚?

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人族處在巨大的危機中——

當然其他種族同樣如此。

但人族,比起它們來講太脆弱了!

這話題太沈重——寂靜蔓延,空氣裏都是苦澀。

好一會兒知道陳君打破沈默,轉而說起十七人的病情:“再有七天你們的精神就能完全恢覆正常,身體養得也不錯,崔院長要進行手術的話現在就可以準備起來了。”

專門過來看望病人的崔院長聽了一耳朵的密辛,這會兒點點頭,隨即又皺起眉毛:“段雲的胳膊好說,醫院能滋生血肉的蓮藕還多著,接上就行。其他人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手術……”

有點難辦。

他撫摸著長胡子。

起初看時只以為他們是普通的異形,切除掉異形的地方再用變異蓮藕配合異能新長出來肢體就行。

但他經過好幾次探索之後發現,異形與他們的異能相連——切掉還會再長出來!即使用了變異蓮藕還是會長出來樹枝或者魚尾巴!

陳君說:“確實難辦,得從根上分開。”

那就涉及人體為何會產生異變、為何會有異能、異能存儲在哪裏等等科研人員研究了一百年的問題。

老實說,他們還沒研究出結果。

目前只能探測出來異能,給異能分出級別。但很多涉及血脈的隱藏異能根本就檢測不出來。修煉方面只搞出了一本冥想手冊,按照手冊上面運行異能會提升異能。

其他的仍舊是模糊一片。

但現在看來,有人比他們更快搞懂了這東西。

仿佛科研比他們進步了一百年似的!

兩位醫生商討著,除了段雲之外的其他病人都沒在意,只顧在農田邊緣或坐或躺,盯著地頭冒出來的野草、明亮的太陽、成片的紫雲英發呆。

只有在段雲說起海城慘狀的時候才會面容悲戚,過一會兒又被藍天白雲引走註意力。

段雲揪起一棵草根塞進嘴裏,樂呵呵道:“發什麽愁?有做手術那時間你倆還不如去多救幾個有用的人類,我們都已經是廢人,多活一天是一天,救得那麽清楚明白能幹啥?”

他被古怪的儀器剝奪了異能,如今只是個普通人。

那幾個被植入異形的倒是有異能,可跟身上異形的本性結合,變得極為嗜血,誰敢使用?

剩下的幾個就算沒有失去異能,等級也變得很低,毫無用處。

與其費那個心思救他們,還不如多想想怎麽處理黑袍人——神火教的事情。

段雲嚼著草根開始趕人:“行了故事聽完了就都走——別打擾我們曬太陽。等等,花生核桃湯留下。”

他說從口袋裏摸出一小塊能量石扔給端著湯的杭爸爸:“唯一剩下的東西,拿去玩吧。”

杭爸爸接過能量石,把花生核桃湯放在石桌上。

所有人退出這塊地方,等他們清醒的兩個小時過去之後再回來照顧他們。

阿樹把今天得到的信息傳給左子玉和遠在北方的陳谷。

陳谷沒有回覆,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沒有。

崔院長嘆了會兒氣就回了榕城,醫院裏還有手術等著他做。

杭九溪瞧著大家鮮活的臉龐,突然就有了濃重的危機感。

她將交易得來的三枚、蘋果樹給的五枚能提升異能的果子全拿出來分給大家:“都拿去努力修煉好好提升異能,萬一要是有什麽事情才好保護自己。”

八枚果子正好除了杭九溪之外每人一個,大家表情沈重各自拿了果子回去修煉。上次農場發生危機時,所有人只能被動挨打——再有下次,一定不會了。

他們發誓。

大家都去修煉,杭九溪也去做自己的修行——

種地!!!

四十三畝農田種滿了紫雲英,此刻已經是將要開花的狀態。剩下的七畝農田昨天才把花期正盛的紫雲英翻地填埋進去,今天剛好可以種植!

其中種植一畝小麥、一畝水稻、一畝玉米,一畝農場裏已經種植了兩次的各種蔬菜留種。

剩下三畝地一畝種植棉花、一畝種植甘蔗、一畝種植火麻。

棉花是經濟作物,在人類範圍內使用很廣,她已經種植過一次。但棉花本就產量低,棉質衣服雖然柔軟卻不耐磨,要是有火麻稈撕成的麻線加入進去,會更牢靠耐磨,更適合普通人穿。

這話是今早裁縫杜雲過來給那五十個普通人制作冬衣時說的。

杭九溪的本意是讓她把火麻稈弄出來的麻線做成一種粗布類的紡織品,沒想到她把麻線和棉花混合起來得到一種更為厚重的布料。

保暖又耐磨,更加適合那些長期勞作的普通人。

就連杭九溪也喜歡上這樣厚重的布料,原色是淺淺的黃褐色也不難看,加了染色劑之後能擁有天藍、淺灰、深褐、深灰、明黃等等顏色。

杜雲給這些布料裏面填充了棉花,再給衣領處縫上杭九溪從庫房裏找來的陳舊皮毛,它們就變成了一件件有著保暖皮領子的冬裝。

由於杭九溪沒要求樣式,而那些人個頭身高都相差不離,她花費一個小時就做出了五十套制式衣服。

至於農場其他人的冬衣,她要把棉花和皮子帶回去慢慢做,畢竟還要設計款式。

杭九溪想到這兒,想起那五十件制衣由於忙著聽段雲講海城的事情還未來得及給農人發放,當即讓病房處的小孩將衣服抱了回去。

由於病患還清醒著,五個孩子也沒事情幹,就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將衣服拿回營地。

他們興高采烈地將幹活的同伴都喊了回來。

嶄新的上衣長褲落在手裏,顏色漂亮衣服厚實,摸上去軟軟的。

衣領處還有毛茸茸的動物皮毛,有人是褐色的,有人是白色的,還有人是虎皮邊緣——穿上像一只從森林裏跑出來的大老虎。

眾人笑成了一團。

四爺爺穿上一身純黑的新衣,領子上的皮毛是灰色的鼠毛,綿軟又暖和。

他抖抖衣擺又摸摸衣領。

他敢說這是他這輩子穿過的最好的新衣服!

即使是看守貧民窟城墻的兵老爺估計都沒穿過這麽好的衣服!

新衣服襯得他蒼老的臉頰仿佛年輕了十歲。

他說:“那小女娃是個好人。”

吳憲說:“他們一家都是好人。”

磊摸著自己黃色的新衣服,笑容明亮跟著點頭。

四爺爺語重心長道:“那就不要辜負了別人的好意。”

大夥懂他的意思,各自脫下新衣服疊得整整齊齊轉身回去工作。

——

杭九溪正在低頭往播種機裏裝小麥種子,五個孩子邁著歡快的步子跑了回來。

不說話就看著她笑。

她走到哪裏他們跟到哪裏,臉上洋溢著明快的笑容。

種地的事情他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就用眼睛盯著她——仿佛這樣就能幫她了。

杭九溪沒法子,只能讓他們跟著。

坐在地頭——不能說她是坐著,她的大腿根部以下都是樹根,兩只胳膊從肩膀處開始變成了樹枝的老嫗,她撐著樹根端居地頭,宛若稻草人。

她朝杭九溪露出一個微笑,聲音輕輕柔柔的:“有人說過不要對窮人太好,不然你就會擁有一群奴隸……你看現在你就擁有了一幫小奴隸。”

她的頭發是淺金色的,被幾個孩子洗得幹幹凈凈披在背上,瞳孔不知道是因為體內植入了植物,還是天生如此,泛著綠光。

杭九溪也笑了:“他們只是得到的東西太少了。”

老嫗點點頭,是啊——擁有的太少了就會把別人一點點善意看作是全部,恨不能剝開內心去回報對方。

可憐的人族。

老嫗嘆息一聲,不知道是嘆息幾個孩子還是嘆息她自己。

碧綠的山崗深處飄來浩浩蕩蕩的雲層,遮住了明亮的陽光,給幹凈的農田裏落下一層陰影。

老嫗站直樹根,準備往病房走——曬太陽的時間結束了。

一只翠鳥落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啄食那裏新長出來的嫩芽。

老嫗輕輕揮了揮樹枝,想趕走它。

它弄得她癢癢的,樹葉是她的血肉長成,被鳥啄食會有點疼。

但是原本的輕輕揮動變成了帶著異能狂暴地劈裏啪啦甩動,火光四射。

稚嫩的翠鳥霎時間變成了一只烤鳥,連啼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死去。

老嫗從瞬間覺醒的嗜血沖動中回過神來,神情悲哀。

她喃喃轉頭,朝著杭九溪低聲道:“……對不起。”她見過兩次這只鳥與農場裏的小鷹一起玩,它們應當是朋友——雖然這只鳥只是個普通的翠鳥。

她在無意中殺死了一只普通小鳥。

這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是最後一次。

她體內植入的植物是反向變異的榕樹,嗜血又暴力。沒有理智可言,只知道運用本能殺戮,就連偶爾棲息在身上的小鳥都不放過。

老嫗低聲說:“過段時間就把我葬入山崗吧。”

等她再曬曬著溫暖的太陽,

看一看身強體壯充滿希望的人族,

聽一聽植物開花的聲音。

就讓她在黑暗裏的泥土裏償還這一切罪孽。

老歐的金色長發遮住了她悲傷又蒼老的臉。

她像棵樹那樣走進病房裏。

杭九溪記得,段雲介紹她是兩座海城婦女協會的負責人——她曾幫助很多女孩子,讓她們工作,擁有健全的家庭,生兒育女。

如今那些女孩子都已經消失。

而她垂垂老矣,覺得自己身負罪惡。

五個小孩子被這變故嚇了一大跳,臉色慘白——他們不知道每天照顧的病人有時候會變得這麽可怕。

小孔雀飛落到地上,窩在它脖頸處的小鷹紅了眼睛。

小孔雀安慰它:“沒關系,你還有哥哥陪你玩——哥哥給你放煙花看好不好?”

它打了個響亮的嗝,吐出一片絢麗多彩的火光。

小鷹轉移了註意力。

小孔雀松了口氣悄悄三兩下挖坑把翠鳥就地掩埋,帶著小鷹匆匆又飛走。

竹林中棲息的翠鳥不止這一只,它得去給背上的小傻瓜再找兩個玩伴,不過這次得把不能靠近那些異形的人族這條準則刻進它們的精神裏。

不然再死一個,它又得去哄背上的小傻瓜。

當哥哥可真累啊!小孔雀老成地嘆氣。

小鷹見到竹林,興奮地喊起來:“哥哥!飛高高!飛高高!”稚嫩可愛的女童聲音裏已然忘記了剛才的難過,就連還在蛋裏時父親循循善誘讓它超過小孔雀的教導也忘得一幹二凈,只知道瘋玩傻樂。

杭九溪目送它們飛遠,安撫了幾個孩子幾句:“別怕他們,他們也是身不由己。下次記得他們清醒時別靠得太近。”

孩子們點點頭,看了看天色就回到病房裏。

兩個小時休息時間已經過去。

——

杭九溪繼續播種,黑夜爬進山崗時,她完成了今日份農活。

杭爺爺和阿樹一起做了豐盛的晚飯——鐵鍋燉肉。

將從蛇族寶庫裏搜刮來的各種肉幹切塊炒制之後和土豆、豆角、胡蘿蔔等蔬菜一起燉煮,煮到快熟透之時給鐵鍋邊緣炕上軟乎的玉米面餅,再往湯汁上面鋪上一個又一個的白面小花卷。

二十分鐘後,肉類軟爛蔬菜綿軟,玉米餅子上面焦香酥脆下面吸飽了湯汁,小花卷膨脹到體態圓潤,有一半泡在湯汁裏香氣豐盈。

盡管不是鐵鍋燉大鵝,卻依然有鐵鍋燉的香氣和風味。

想吃米飯的,還可以把肉湯澆在米飯上面,鋪滿蔬菜一吃就是一整碗。

廚房裏熱氣騰騰,夜晚時山澗溫度下降,冷熱交替使得玻璃窗戶上出現一層薄霧。

杭九溪最愛這溫暖又飽腹的傍晚。

她吃了八分飽,碗裏還剩下半個花卷和一塊肉,酒杯裏猴兒酒是滿的。

她胳膊搭在椅背上,聽著雙胞胎兄弟倆在劃拳——兩人只剩下最後一杯猴兒酒,又都想喝,就只能劃拳比輸贏。

贏得那個人喝酒。

杭九溪哭笑不得,她是訂了每天所有人飲酒不得超過一斤的規矩。好歹得把喝酒戰線拉長,讓那些猴子們有時間努力釀酒——但明天還有得喝,又何必為這一杯酒弄得面紅耳赤。

阿樹指著她碗裏剩下的飯菜問:“還吃嗎?”

杭九溪搖搖頭。

阿樹把剩餘的花卷和肉夾入自己碗裏——她也就是這個月物質上極大富裕之後,才開始有了偶爾會吃不完這個壞習慣。

只是曾經吃她剩飯剩菜的人是爸爸和爺爺,也不知道何時就變成了阿樹。

杭九溪倒沒介意,不能把飯菜倒掉,是每個人刻在骨子裏的理念。

不管誰吃,只要不浪費就行。

杭九溪輕輕敲著椅子:“外面那兩只孔雀族長老,還有魚塘裏的兩只老龜不用管嗎?”

這都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它們怎麽吃喝。

阿樹本來想說不用,它們會自己換班去深山和黑河中覓食。但想起農場食物的美味他改口道:“明天我陪你去送點水果給它們吧。”

拿人手短,更何況農場的水果如此美味,肯定會令它們折服,不愁它們對農場的安危不上心。

杭九溪點點頭,盤算著地窖裏有什麽東西是兩族可以吃的。

這時,廚房門口的麻布簾子被人揭起。

骨頭架子帶著一身的雜草出現在門口,聲音焦急道:“溪溪快來看看這只小貓。”

周傳金很是懊惱,明明他只是想回到他曾住過的深山裏帶一些種子回來給溪溪當禮物,卻沒想到帶回來一只身受重傷的小貓咪,溪溪不太喜歡農場裏的變異動物太多。

它把他當人了死物,奄奄一息倒在他腳邊,不停地喵喵叫著!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這樣瀕死的動物他見得多了。

但那是一只貓咪啊——

金色的毛發被血跡汙染,但仍舊可以看出曾經漂亮的風采,茶色的瞳孔泛出痛苦,粉色的鼻頭濕漉漉的。

那是一只漂亮又高貴的小貓咪啊!

試問,當年的警校哪個男生宿舍沒偷偷養過一只小貓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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